桃酥(退坑不补文)

Therefore love moderately. Long love doth so.

雅歌(前传)

把小孩捡回来不算完可养大就费劲了啊,一个街上要饭的小叫花子头发上满是虱子身上也有皮疹,天天被丁飞提溜着去泡药浴洗头梳头还得涂药膏,才治好。

这还不算什么,这小孩是个小聋子沟通不了啊,就会学小狗叫饿了叫困了叫嗷呜嗷呜嗷呜的。尤其是晚上,可能小孩心里担惊受怕,一闹一哭一整整一夜。壳飞两个人觉也不睡了妞也泡了,轮流陪着,给闹觉的小孩拍背。折腾得丁飞挂着黑眼圈喝浓茶的时候吐槽了一句,这是捡了个夜哭狼吧。

从首都请来的好几个医生多方会诊制定了一套植入耳蜗开发语言系统的方案,家里也多了一个叫唇语的一个叫手语的还有个叫说话的,机关幼儿园都没这里师资齐全。

刘嘉裕把小孩抱膝头,拉着小孩的手摸自己的声带和嘴形,一字一顿叫小孩发baba这个音,也不知道叫了小孩多少声爹,小孩才开窍,喊了声baba。

总之就是在外面平事在家里抱小孩念韵母声母表,起名字的时候,姓是小孩自己在百家姓里随便指了一个,名是取自易经里“泽上于天。”的意头。可能是记得刘嘉裕教自己叫爸爸了,非得说自己是爸爸。搞得两个大男人哭笑不得,单独上了一下午的课,给小孩改过来了,说,你叫贝贝,boei 贝,明白吗。

那天正喂着饭呢,小孩啃指甲手指头上涂苦甲水,这就闹别扭了,不肯自己吃要人喂。刘嘉裕盯着小孩看了半天,老飞,你觉没觉得咱孩子喜欢歪头。丁飞把手里这勺粥刚喂进去,也看了看,说,是有点。刘嘉裕掰了半个金丝卷给小孩拿手里,说过几天叫医生再来家里看看。

医生来了才知道,是单侧人工耳蜗造成的偏听,其实也正常,等大一点适应了就好了。刘嘉裕揉着小孩的脖子说,那不行,歪着小脑袋跟小狗似的,又不差钱再装一个。

小孩适应新的两只小耳朵,也适应自己新来的两个爹。一个严肃一些,要小孩横平竖直写字音正腔圆说话,一个和缓一些,愿意牵着小孩逛花园。

丁飞拉着小孩的手,怕他无聊,花园里还养了几只小兔子小猫小狗小鸟啥的,小孩看了一眼花园的高墙,说了一句,想出去玩。

丁飞捏了捏小孩肉肉的手掌心,反问说,爸爸们对你这么好,家里也那么好,你怎么还是想出去。

小孩大约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低头摸着一只小狗的尾巴,嘟囔了一句,外面有车,那种车。

丁飞心想家里啥车没有啊,可闹了半天才知道小孩要的是那种摇摇车,要饭的时候看别的小孩坐过。

得了没多少钱,又给装上了,还配套弄了点滑梯跷跷板啥的。有人给刘嘉裕上供了个金矿就当交保护费了,乐善好施的大官人正打算着是不是给佛像铸金身呢,听见院子里哐当狂荡的,出来看,好家伙,原本是苏州园林呢,这会儿成游乐园了,吐槽家里管钱拿账本子的的丁飞,说,这是找了个四角吞金的貔貅啊。

丁飞说,你可别说貔貅只进不出了,这几天光吃肉不吃菜,我喂完椴树蜜喂西梅泥,才拉粑粑。

扩展小聋子的语言系统就像打怪升级一样,得言传身教一步步来。丁飞把李蓓蓓抱在腿上,拿了个苹果,也把他含着的小手指头从嘴里拿出来,说,“跟爸爸说,苹果,一个大红苹果。”没有了手指安抚吸吮的李蓓蓓皱着眉头撅着嘴,含糊不清的说,“pogi,yidijidaopigi”丁飞又着重强调了一遍,ping ping guo guo。李蓓蓓这才把音发对,说,pingguo。


又拿了个做成白兔模样的奶黄包凑到李蓓蓓面前,前不久还是小叫花子的小孩瞬间香香软软的糕点吸引,小手伸过去抓,丁飞说,“奶黄包,奶黄包。”李蓓蓓鹦鹉学舌跟着念。丁飞又把苹果拿了过来,问小孩,“苹果和奶黄包,要吃哪一个。”李蓓蓓当然用手指着没见过的糕点,但是自己的养父却说,“说出来才可以吃。”李蓓蓓嘴角都流口水了,说,“这个。”这个最好用了,不知道叫什么就说这个。可是丁飞一点都不买帐,也不管李蓓蓓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神情,说,“叫名字刚刚教过你了。”李蓓蓓说,“laihuangbo” 丁飞又循循善诱,说,“造个句子,谁要吃奶黄包啊。”李蓓蓓的小脑瓜都快馋宕机了,说,”laihuangbo,chibeibei” 丁飞笑了笑,又把正确语序的句子重复了一遍,才把奶黄包交到小孩手里。


丁飞去趟外地办事,倒把李蓓蓓整出来了分离焦虑,抱着大腿从花园哭到大门口。司机都打开车门等着二当家了,李蓓蓓还是在那里不管不顾嗷嗷哭,撒泼打滚,人工耳蜗都甩到了地上一个。刘嘉裕从地上把满身灰满脸泪的李蓓蓓提溜起来,抱怀里,说,“哭啥,不是还有我呢。”丁飞也打趣说,哭得跟我要蹲局子似的,刘嘉裕瞪他一眼说,“晦气话,开车慢一点啊,我抱他回去了,门口风大,我怕小孩着凉。”


李蓓蓓在刘嘉裕怀里待不住,进了大门就要自己走,倔得很,小小一个人,走得怪快。好吃好喝伺候着,刘嘉裕在书房看文件还不忘记把李蓓蓓放在身边拿个识字本玩。李蓓蓓还堵着气呢,咬识字卡片泄愤。刘嘉裕把咬毛边的卡片抢归来,摸摸小孩头说,养个你真是养条小狗,没有你不往嘴巴里放的东西。


到了晚上睡觉的点更是磨人,刘嘉裕看着小孩一趟又一趟从床下到床上拿自己的各种小玩具,一副不和玩具一起睡,就不踏实的样子,说,“不行,大孩子了,不准这样。”把李蓓蓓抱怀里,示意仆人把这些有的没的都拿走,重新收拾一遍被褥。李蓓蓓气得撅着屁股睡,把唯一一个没被没收的玩具护在身下,也要被刘嘉裕说教一番,“翻过身来,你这样压迫心脏。”


刘嘉裕察觉李蓓蓓晚上睡觉还嗦手指头,一只大手专门把李蓓蓓的狗爪子包好,“这几天高低得让你把这毛病改了。”李蓓蓓摘了小耳蜗现在是小聋子状态,也听不懂只是拿脚踹了一下他爹。生物钟搁那儿呢,刘嘉裕早上六点过了一刻就睁开了眼,看了看团在另一个被窝里的李蓓蓓,慈父模样叫小孩起床。李蓓蓓知道自己闯了祸,眼睛用力闭着眼睫毛都在颤动,假装睡着。刘嘉裕掀开小孩被子的一角,手刚伸进去,脸色就变了。李蓓蓓,昨天,尿床了。刘嘉裕哪受过这份腌臜,赶紧用手撑着小孩的胳肢窝,把李蓓蓓拔萝卜一样从床上薅起来,往浴室带。


外面佣人正在换洗被褥,浴室里刘嘉裕一边叹气一边给小孩冲澡,“你咋不和我说啊。”李蓓蓓眨巴眨巴眼睛,可无辜了看着刘嘉裕。刘嘉裕捏了一下小孩的脸颊,说,“别装听不懂,大孩子了,以后晚上尿尿喊我。”大早上的一通乱忙,差点儿耽误了给药师佛供香请愿。李蓓蓓小小一个人,在蒲团上跪也跪不立正,昨天睡的也不好,像个地里长歪了的小白菜梆子。丁飞不在,没人端着碗哄李蓓蓓吃,李蓓蓓自己拿着圆钝的勺子吃两口玩三下,一个小肉包咬一口就放下吃豆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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